第95章 新陽灼日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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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新陽灼日09
月月還在思索這玩意怎麽這麽不科學, 雖然她經歷的一切都很不科學，但如果連地球太陽什麽的都不科學了，她還是一陣無語。
沒註意身邊的繼國緣一握上刀柄, 那雙淡紅的眼瞳瞳孔逐漸收縮，最後渙散片刻，自己卻是暈了過去。
而一旁的小孩, 黑色的瞳孔裏逐漸醞出金色。
等月月回過神, 繼國緣一已經暈了, 小孩則是趴在桌子上。
月月：！
怎麽回事？
月月想起了一些關於太陽的傳說，西方的東方的都有。
算了, 先不想這些, 還是小緣比較重要。
“小緣，小緣，小緣同學，請開機。”
小緣同學開不了機。
月月晃了晃他, 沒晃醒, 只好將人弄進房間裏，至於那小孩，月月懶得管。
而此時的繼國緣一，陷入了幻境，準確的說是夢境。
如果月月這個時候出去看，就知道不僅僅是繼國緣一, 除了她, 只要註意到太陽的變化以及看過太陽的人、沐浴到陽光的人, 甚至陰暗角落裏的鬼, 在他們看向太陽的那一刻，全部都暈了過去。
這個世界, 此時只有月月一個正在行動的生物。
而月月不知道，她正頭疼太陽的變化，以及暈過去的繼國緣一，想出去看看，又擔心繼國緣一有什麽危險，沒確定繼國緣一怎麽了之前，月月的註意力暫時沒有放在別人面前。
只是看著看著，自己也沒有忍住趴在繼國緣一的身上睡著了。
——
繼國緣一感覺有種抽離感，好像他記憶裏經歷的一切，全都不是他真正經歷的。
他是繼國家的少主，正經歷了清洗敵對家族竹取家的事件。
當然，他沒有參與，只是在處理後續。
“少主，竹取家的大小姐還活著，要立刻殺了嗎？”
半晌，繼國緣一道：“我去看看她。”
對於清洗竹取家這件事，繼國緣一並不同意。
但，他沒法阻止。
繼國緣一被下屬帶領過去，一個穿著青色衣服的少女出現在眼前。
她正憤怒的盯著他。
只那麽一眼，繼國緣一忽然有了真實感。
終於，他好像感覺自己腳踏實地了。
少女被鉗制住，不過這不代表她不能做什麽，當他靠近時，想將鉗制她的東西拿下來，她低下頭，狠狠的咬住了他的手。
“大膽！放開少主！”
繼國緣一波瀾不驚，讓下屬全部離開。
“呸，該死的繼國緣一。”少女松開被咬出月的手，繼國緣一微微蹙眉。
不是的。
不應該，她不應該這麽叫他。
那該怎麽叫他呢？
繼國緣一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好像對眼前的少女一見鐘情了。
“你是竹取輝月嗎，我叫你輝夜姬好嗎。”
“呸，惡心！”
看的出來，輝夜姬很討厭他。
也是，竹取家被清洗的只剩她一個，即使不是他出的手，即使他一直都不同意這麽做，但他們之間……依舊是血海深仇。
她不可能愛他。
明白這一點的繼國緣一，默默的將少女身上的繩子解開。
“你跟著我吧。”
少女想通什麽，恨恨的笑了聲。
“好哇。”
繼國緣一不是不知道，她跟在自己身邊只是想蟄伏起來，未來能夠殺了他，殺了繼國家而已。
這沒關系。
對他來說，繼國家……實在不算什麽。
他的記憶裏，即使是繼國家的少主，他從小到大也沒感受到過多少溫暖，更何況，就算不是她，自己也想對付繼國家。
所以真的沒關系。
但……她如果可以放過他就好了。
不求愛他，只要一點點的、他只要一點點的，她心裏的位置。
繼國緣一將少女放在身邊，不動聲色的和少女透露關於繼國家的一切，教她習武，揮刀。
少女學習的很快，幾年後已然成長為難得一見的強大武士。
她在他身邊，總是最懂他的，一個眼神她就能領會自己的意思，紅袖添香，讓他都沈迷溫柔鄉了。
繼國緣一有時候想，她會不會，也會愛自己一點。
可惜。
那一夜的火燒了一整夜，怎麽都撲不滅，繼國緣一站在繼國家前，看著沖天的火光，看著從火光中走出來，滿身是血的女孩，走上前，將外套披在她身上。
“回去吧，輝夜姬。”
女孩握住他的手，於是他們回到他們自己的住處。
最終，她手裏的那把刀還是刺入了他的心臟，她一臉平靜，神情沒有絲毫動容。
繼國緣一輕輕斂眉，只能一笑。
他仿佛看到女孩在他合眼之時，流了一滴眼淚。
這就夠了。
或許，她心裏也不是沒有一點他的。
……
意識模模糊糊，有人推了推他。
繼國緣一回過神，發現自己在大通鋪上，剛剛推他的那個人恨鐵不成鋼的說：“你還睡得著啊，還不快點，輝月公主的侍衛選拔快開始了。”
繼國緣一揉揉有點漲的腦袋。
哦對，他只是個普通人，好不容易通過那位輝月公主侍衛的初級選拔，差點睡過。
繼國緣一和其他人來到選拔地點。
經過層層選拔，繼國緣一和另外四個人被帶到那位有著“國之明月”讚美的輝月公主前。
幾層紗幔的裏面，隱隱約約能看到一位身著華麗衣服的少女，她紋絲不動，只指了指他。
“就他吧。”
繼國緣一被選中。
盡管如此，被帶到輝月公主面前的一個月，繼國緣一都沒有見過她。
這位據說是最受寵愛的公主，幾乎不會出她的院落，她像是高高在上的明月，每次見到她，都隔著紗幔。
這日夜裏，繼國緣一照例在自己的位置上守著公主。
忽然間，聽到公主的聲音。
“你叫什麽名字？”
她的聲音，比第一次真實很多，也動聽很多。
“緣一，我叫繼國緣一。”
“公主也可以叫我小緣。”
好羞恥的稱呼，他怎麽脫口而出的？
隨後，繼國緣一聽到鈴鐺聲。
叮鈴，叮鈴。
鈴鐺聲由遠到近，紗幔被一只白皙的手掀開，露出公主那張絕無僅有的臉。
“你可以帶我出去玩嗎？”
少女赤著腳走過來，她的頭上戴著一個蝴蝶發卡，華麗的衣服讓她的行動稍微受阻。
“我……”
“好吧，輝月公主。”
小侍衛偷偷帶公主出了王城。
神宮之外，繼國緣一看到少女甜甜的笑。
沒有被束縛，沒有被規範，屬於一個少女的笑。
自那以後，輝月公主偶爾會請求他偷偷帶她出來。
他甘之若飴。
因為只有這個時候，那輪明月，才是獨屬於他一人的。
他很清楚，他對公主一見鐘情。
怎麽會有人不喜歡公主呢？繼國緣一覺得應該是沒有的。
這樣過了半年，又是一次回來，繼國緣一看到暴怒的國王。
公主將罪責全部攬下，而他被調離了公主的身邊。
繼國緣一神情淡淡，看不出表情。
他的公主，向往自由，身不由己。
又是一段時間後，他聽說了公主要被嫁給隔壁的皇子。
繼國緣一一夜未睡，次日夜裏偷偷到公主的宮殿內。
“你想離開嗎？”
“我帶你離開。”
繼國緣一望著公主的臉，她卻冷淡的說：“離開？你要帶我離開？”
“小緣，你有什麽，憑什麽帶我離開呢？離開這裏，我還有昂貴的首飾戴，漂亮的衣服穿嗎，我還有最大的房子住，萬人稱臣嗎？”
輝月公主的一番話讓繼國緣一怔了怔。
她說的對。
帶她離開，跟他走又怎麽樣呢，她還不是要吃苦的。
可是，可是……
她明明不想被鎖在這特地為她建造的神宮之上，明明想要飛向天空的懷抱。
明明，不是這樣的……
他的公主轉過身，不再理他，往裏走去。
繼國緣一又聽到她腳踝上的鈴鐺，公主依舊赤著腳，他想向往常一樣，過去給公主穿上鞋襪，可他沒有任何立場去做。
“公主……”
繼國緣一只好離開。
輝月公主和皇子的婚事轉眼皆知，繼國緣一擦拭著手裏的刀，去看了那位皇子。
年紀大，頭頂禿，身材肥胖，喜淫樂。
這樣的人，怎麽配得上他的公主。
如果是位優秀的人……是個……
繼國緣一冷下眼。
他不會讓公主落到這種人手裏的。
婚事漸進，繼國緣一再次潛進公主的神宮。
“跟我走吧，公主，那個人，不是什麽好人……”
輝月公主輕笑，“我知道。”
“可是我走了，這千千萬萬的百姓怎麽辦呢，小緣，開戰的話，我們打不過。”
從小，公主就知道自己的命運。
國勢微小，從她出生，就被造神。
他們將她高高捧起，再將她賣掉，獲取最多的利益。
她向往自由，到底也放不下自己的子民。
“你讓我帶你出去玩，是為了……”
為了看看她的子民值不值得她去犧牲嗎？
她赤著腳走過來，在他臉頰上一吻。
“抱歉。”
她對得起所有人，唯獨對不起他。
公主的婚事如期舉行。
她嫁給了那個渾身除了身份沒有任何優點的男人。
繼國緣一苦澀的心臟都要碎了。
他的公主，他的明月，他的唯一……
然而，戰事還是來了。
並沒有因為聯姻，就放棄對這個國家的吞噬。
繼國緣一加入抵抗軍。
戰亂四起，公主在城墻之中冷眼相看。
繼國緣一經歷重重的危機，為這個搖搖欲墜的國家爭取了一線生機，而後，生機擴大，他們開始反抗。
如果早早反抗，就好了。
繼國緣一帶領一群人沖入敵人的城墻之上，意外的是，沒有絲毫阻攔。
他看到高高墻上，一身紅衣的公主。
忽然間，他覺得那天上的月亮，都紅了。
繼國緣一飛身來到她的身前，看到她清澈的笑容。
隨後他才看到，不是公主一身紅衣，而是她衣服被鮮血染紅，她的身後，偌大的宮殿之中，全是一群屍體。
“公主，我帶您回家。”
他的公主摸了摸他的臉，“好。”
“帶我回去吧。”
“就，回小緣家。”
說著，公主吐出一口血。
她以身為毒，殺了王宮所有人。
也算是為她，為她的子民報仇了。
“能再見你一眼，我好開心，小緣。”
繼國緣一才知道。
比看她嫁人更痛的是，看她死去。
……
繼國緣一揉了揉發疼的腦袋，看著天上的明月。
真無語，他是幹嘛要在大晚上的跑出來砍竹子啊，就算他是砍竹翁也不用大晚上出來吧，他不久前是怎麽想的，失心瘋嗎？
算了算了，來都來了。
繼國緣一啪一下，將竹子砍斷。
光芒閃過，一個和小雞一樣大的小家夥跳了出來。
“嘿！”
她好有活力！
“輝夜姬……”
繼國緣一喃喃道。
繼國緣一將她帶回了家，手指戳了戳她，不禁問：“你是不是過幾個月就長大了？”
“我怎麽知道？”
小家夥脾氣大的很呢。
偏偏這個小家夥對別人都很溫柔，只有對他，頤指氣使的。
再偏偏，他一點都不覺得討厭，只覺得小家夥很可愛。
繼國緣一會在雞窩窩裏掏出金蛋，會在吃花生的時候吃到金粒子……
這一切的變化都是因為輝夜姬。
輝夜姬的詭異和成長，竟然沒有讓其他人覺得奇怪，他們甚至會追捧她，因為她的美貌絕無僅有。
僅僅三個月，她變長成了少女大小。
見過她的人都對她念念不忘。
繼國緣一也不需要砍竹子了，他現在有錢的可怕！
終於，輝夜姬的名聲越傳越遠，被王公貴族知道。
誰都會喜歡輝夜姬，繼國緣一對此深信不疑，因為他也很喜歡。
那些王公貴族追求著她，這讓繼國緣一很煩，卻因為權勢沒法做什麽。
他暗搓搓的勸輝夜姬：“那些人都不是什麽好人。”
她點點頭，“我覺得也是，小緣，你放心吧，我不會上當的，喜歡他們還不如喜歡你呢。”
嘭嘭嘭。
繼國緣一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愛意肆生。
輝夜姬對幾位窮追不舍的王公貴族提出要求，給她找來那些珍寶，她就考慮答應他們。
不就是珍寶嗎，我也可以替輝夜姬獻上。
繼國緣一開始尋找珍寶，他不需要參與這場紛爭，可他就是想親手獻給她，而不是看她接受別人的。
那些東西有多珍貴又怎麽樣，也不是完全不能找到。
繼國緣一為他的輝夜姬找來珍寶，輝夜姬無奈的捏捏他的臉，“笨蛋小緣，我只是騙他們的，難怪你這麽多天不見，有沒有受傷啊？”
“你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嗎？”
繼國緣一開心的點頭。
也許，輝夜姬也是喜歡他的呢，好開心。
不過繼國緣一不敢問。
而過了一段時間，繼國緣一明顯感覺輝夜姬不對勁。
“我想起來一點事，小緣，嗚嗚嗚，我可能要離開了。”
“離開？！”
繼國緣一震驚。
輝夜姬說她是天宮上的，住在月宮，才想起來，要是不回去，會發生很不好的事情。
繼國緣一那句想挽留的話憋在心口。
說不出來。
會發生什麽事呢？
對輝夜姬來說很不好，對他們來說也很不好，輝夜姬只能回去。
繼國緣一傷心的不得了，卻無可奈何。
輝夜姬要離開的那天晚上，繼國緣一看到從月亮上，逐漸變大的隊伍。
他們一個接一個，將最美的地毯從月亮上鋪下來，華麗的寶車行駛過來，無數神明朝她臣服。
輝夜姬抱了抱他，明明不想走的，可沒有辦法。
“小緣，再見。”
繼國緣一知道，這個再見，應該是永遠不見。
他看著隊伍逐漸消失，只有她的淚水清晰可見。
繼國緣一呆呆的看著月亮，而後，更為清晰的記憶撲面而來。
第一世他們是死敵。
第二世他們死別。
所以現在是生離。
生離死別，愛不得，放不下。
直到太陽出來，驅散了陰霾。
[你看，你們經歷三生三世，都沒有好的結果。]
[你想要個好的結果嗎？]
[我可以幫你。]
[只要你信奉太陽神天照，祂就會為你實現心願。]
……
繼國緣一的紅眸動了動。
“抱歉。”
“我的信仰，我的神明。”
從來就只有一個。
嗡，夢境崩塌。
繼國緣一頭昏腦漲的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身上還趴著一個月月。
瞬間清明。
那些夢境，她也經歷了嗎？
月月也很快醒了過來，該死的，做的什麽鬼夢，感覺太真實了，他喵的尤其是死的時候，好他喵的疼。
盡管夢境過了許久，現實世界裏的時間也才過去幾分鐘。
月月擡眸看去，繼國緣一神情覆雜，眼裏有數不清的委屈。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繼國緣一有這麽外露的表情，平時，他的表情從來不會過於生動。
就……人淡如菊哥。
這一次，好明顯，委屈的眼睛都紅了，濕漉漉的看著她，讓她心裏一怔。
繼國緣一默默爬起來。
弱小可憐又無助.jpg。
委屈巴巴.jpg。
眼看著他眼睛濕潤，月月湊上去親了親對方的眼睛。
“別掉小珍珠啊小緣。”
繼國緣一一聲不吭的抱住月月，抱的非常緊，差點讓月月都沒有喘過氣。
“輝夜姬，我做了好長的夢。”
“夢裏我們兩個……”
“你是不是也做了一樣的夢。”
好痛苦。
即使是夢境，可過於真實帶來的痛苦依舊讓繼國緣一難受。
只有抱著月月，他才有腳踏實地的感覺。
“沒事了小緣。”月月順順少年的背，“我在呢。”
“夢都是假的，不要怕，沒事的。”
“可是，最後一個，輝夜姬……”
和她說的故事，和她多想。
月月失笑，溫柔的摸摸繼國緣一的頭，“也是假的呀，傻小緣，我們都在一起十四年了呢。”
繼國緣一的情緒終於冷靜一點。
卻格外後怕，他松開月月，對著月月吻了下去。
少年的情緒難得外露，這個吻也是激烈的月月喘不過氣，好像只有這樣，他才能確信她在，才能安心。
月月只好隨他去了，被迫承受著少年的熱情。
繼國緣一冷靜下來，耳尖一熱。
不可能不在意的。
他的輝夜姬，他的公主……
怎麽可能不在意，繼國緣一在意的快死掉了。
他絕對不想看到夢裏那種事發生。
“輝夜姬。”
繼國緣一握住月月的手，“輝夜姬，公主……”
“疼疼我。”
不要離開我。
月月只好摸摸少年的頭，試圖讓他安心。
膩歪了許久，才讓繼國緣一真的冷靜下來。
“我記得，我好像看到太陽裏有什麽。”
繼國緣一恢覆原樣，輕輕蹙眉。
那個時候，他居然有種，要上天砍掉太陽的沖動。
然後就暈了。
“我們出去看看。”
月月拉住繼國緣一的手出去。
太陽依舊在那個位置，兩個對視一眼，都知道不好。
小孩還趴在桌子上，不過月月一向懶得理他，繼國緣一留下他，只是覺得他身上有月月的氣息而已。
他被月月拉著出去，多看了一眼。
感覺……小孩身上關於月月的氣息更多了。
當月月和繼國緣一出去的時候，月月才意識到。
所有人都陷入了沈睡。
街上、路上……
有不少人直接睡在了外面，也不怕被曬死。
也許繼國緣一和她是第一個醒過來的。
事情奇怪的月月摸不著頭腦，卻又清晰的，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麽。
月月緊緊攥著拳頭，以疼痛讓自己頭腦更為清晰一點。
她不能亂了陣腳。
呵。
有什麽就來吧。
這個世界，哪怕外神降臨又怎麽樣？她的小緣，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神明，真正的規則。
月月眼底一片冰冷。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個接一個的醒了過來。
然而，有一大半的人醒過來，高高喊著“讚美太陽神”。
真惡心。
月月差點吐了，一方面因為太熱了，一方面被這種場面所惡心到。
“輝夜姬，你怎麽了？”
“沒，他們怎麽了？”
繼國緣一明悟，看來輝夜姬的夢沒有最後的那個聲音，繼國緣一如實同月月說道。
“這麽看來，所有人都陷入了夢境，最後天照的聲音讓他們奉為信仰。”
“我明白了。”
月月沈聲，有點頭疼的揉了揉頭。
“小緣，這個世界，也許要靠你了。”
“嗯？怎麽了，輝夜姬。”
“你知道的，這個世界本沒有神明，但信仰多了，也許就會有呢……”
說著，月月輕笑，對系統說：“你說是不是，系統？”
系統：“我不懂。”
月月冷聲道：“你把我的小系統弄哪裏去了，把它還給我。”
系統：“我不懂你什麽意思。”
月月嗤了聲：“還要我怎麽說明呢。”
“我最親愛的哥哥。”
“天照。”
腦海裏的聲音滋啦滋啦許久，最後剩下一道輕笑。
“好久不見，阿月。”
我最愛的月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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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還在思索這玩意怎麽這麽不科學, 雖然她經歷的一切都很不科學，但如果連地球太陽什麽的都不科學了，她還是一陣無語。
沒註意身邊的繼國緣一握上刀柄, 那雙淡紅的眼瞳瞳孔逐漸收縮，最後渙散片刻，自己卻是暈了過去。
而一旁的小孩, 黑色的瞳孔裏逐漸醞出金色。
等月月回過神, 繼國緣一已經暈了, 小孩則是趴在桌子上。
月月：！
怎麽回事？
月月想起了一些關於太陽的傳說，西方的東方的都有。
算了, 先不想這些, 還是小緣比較重要。
“小緣，小緣，小緣同學，請開機。”
小緣同學開不了機。
月月晃了晃他, 沒晃醒, 只好將人弄進房間裏，至於那小孩，月月懶得管。
而此時的繼國緣一，陷入了幻境，準確的說是夢境。
如果月月這個時候出去看，就知道不僅僅是繼國緣一, 除了她, 只要註意到太陽的變化以及看過太陽的人、沐浴到陽光的人, 甚至陰暗角落裏的鬼, 在他們看向太陽的那一刻，全部都暈了過去。
這個世界, 此時只有月月一個正在行動的生物。
而月月不知道，她正頭疼太陽的變化，以及暈過去的繼國緣一，想出去看看，又擔心繼國緣一有什麽危險，沒確定繼國緣一怎麽了之前，月月的註意力暫時沒有放在別人面前。
只是看著看著，自己也沒有忍住趴在繼國緣一的身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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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國緣一感覺有種抽離感，好像他記憶裏經歷的一切，全都不是他真正經歷的。
他是繼國家的少主，正經歷了清洗敵對家族竹取家的事件。
當然，他沒有參與，只是在處理後續。
“少主，竹取家的大小姐還活著，要立刻殺了嗎？”
半晌，繼國緣一道：“我去看看她。”
對於清洗竹取家這件事，繼國緣一並不同意。
但，他沒法阻止。
繼國緣一被下屬帶領過去，一個穿著青色衣服的少女出現在眼前。
她正憤怒的盯著他。
只那麽一眼，繼國緣一忽然有了真實感。
終於，他好像感覺自己腳踏實地了。
少女被鉗制住，不過這不代表她不能做什麽，當他靠近時，想將鉗制她的東西拿下來，她低下頭，狠狠的咬住了他的手。
“大膽！放開少主！”
繼國緣一波瀾不驚，讓下屬全部離開。
“呸，該死的繼國緣一。”少女松開被咬出月的手，繼國緣一微微蹙眉。
不是的。
不應該，她不應該這麽叫他。
那該怎麽叫他呢？
繼國緣一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好像對眼前的少女一見鐘情了。
“你是竹取輝月嗎，我叫你輝夜姬好嗎。”
“呸，惡心！”
看的出來，輝夜姬很討厭他。
也是，竹取家被清洗的只剩她一個，即使不是他出的手，即使他一直都不同意這麽做，但他們之間……依舊是血海深仇。
她不可能愛他。
明白這一點的繼國緣一，默默的將少女身上的繩子解開。
“你跟著我吧。”
少女想通什麽，恨恨的笑了聲。
“好哇。”
繼國緣一不是不知道，她跟在自己身邊只是想蟄伏起來，未來能夠殺了他，殺了繼國家而已。
這沒關系。
對他來說，繼國家……實在不算什麽。
他的記憶裏，即使是繼國家的少主，他從小到大也沒感受到過多少溫暖，更何況，就算不是她，自己也想對付繼國家。
所以真的沒關系。
但……她如果可以放過他就好了。
不求愛他，只要一點點的、他只要一點點的，她心裏的位置。
繼國緣一將少女放在身邊，不動聲色的和少女透露關於繼國家的一切，教她習武，揮刀。
少女學習的很快，幾年後已然成長為難得一見的強大武士。
她在他身邊，總是最懂他的，一個眼神她就能領會自己的意思，紅袖添香，讓他都沈迷溫柔鄉了。
繼國緣一有時候想，她會不會，也會愛自己一點。
可惜。
那一夜的火燒了一整夜，怎麽都撲不滅，繼國緣一站在繼國家前，看著沖天的火光，看著從火光中走出來，滿身是血的女孩，走上前，將外套披在她身上。
“回去吧，輝夜姬。”
女孩握住他的手，於是他們回到他們自己的住處。
最終，她手裏的那把刀還是刺入了他的心臟，她一臉平靜，神情沒有絲毫動容。
繼國緣一輕輕斂眉，只能一笑。
他仿佛看到女孩在他合眼之時，流了一滴眼淚。
這就夠了。
或許，她心裏也不是沒有一點他的。
……
意識模模糊糊，有人推了推他。
繼國緣一回過神，發現自己在大通鋪上，剛剛推他的那個人恨鐵不成鋼的說：“你還睡得著啊，還不快點，輝月公主的侍衛選拔快開始了。”
繼國緣一揉揉有點漲的腦袋。
哦對，他只是個普通人，好不容易通過那位輝月公主侍衛的初級選拔，差點睡過。
繼國緣一和其他人來到選拔地點。
經過層層選拔，繼國緣一和另外四個人被帶到那位有著“國之明月”讚美的輝月公主前。
幾層紗幔的裏面，隱隱約約能看到一位身著華麗衣服的少女，她紋絲不動，只指了指他。
“就他吧。”
繼國緣一被選中。
盡管如此，被帶到輝月公主面前的一個月，繼國緣一都沒有見過她。
這位據說是最受寵愛的公主，幾乎不會出她的院落，她像是高高在上的明月，每次見到她，都隔著紗幔。
這日夜裏，繼國緣一照例在自己的位置上守著公主。
忽然間，聽到公主的聲音。
“你叫什麽名字？”
她的聲音，比第一次真實很多，也動聽很多。
“緣一，我叫繼國緣一。”
“公主也可以叫我小緣。”
好羞恥的稱呼，他怎麽脫口而出的？
隨後，繼國緣一聽到鈴鐺聲。
叮鈴，叮鈴。
鈴鐺聲由遠到近，紗幔被一只白皙的手掀開，露出公主那張絕無僅有的臉。
“你可以帶我出去玩嗎？”
少女赤著腳走過來，她的頭上戴著一個蝴蝶發卡，華麗的衣服讓她的行動稍微受阻。
“我……”
“好吧，輝月公主。”
小侍衛偷偷帶公主出了王城。
神宮之外，繼國緣一看到少女甜甜的笑。
沒有被束縛，沒有被規範，屬於一個少女的笑。
自那以後，輝月公主偶爾會請求他偷偷帶她出來。
他甘之若飴。
因為只有這個時候，那輪明月，才是獨屬於他一人的。
他很清楚，他對公主一見鐘情。
怎麽會有人不喜歡公主呢？繼國緣一覺得應該是沒有的。
這樣過了半年，又是一次回來，繼國緣一看到暴怒的國王。
公主將罪責全部攬下，而他被調離了公主的身邊。
繼國緣一神情淡淡，看不出表情。
他的公主，向往自由，身不由己。
又是一段時間後，他聽說了公主要被嫁給隔壁的皇子。
繼國緣一一夜未睡，次日夜裏偷偷到公主的宮殿內。
“你想離開嗎？”
“我帶你離開。”
繼國緣一望著公主的臉，她卻冷淡的說：“離開？你要帶我離開？”
“小緣，你有什麽，憑什麽帶我離開呢？離開這裏，我還有昂貴的首飾戴，漂亮的衣服穿嗎，我還有最大的房子住，萬人稱臣嗎？”
輝月公主的一番話讓繼國緣一怔了怔。
她說的對。
帶她離開，跟他走又怎麽樣呢，她還不是要吃苦的。
可是，可是……
她明明不想被鎖在這特地為她建造的神宮之上，明明想要飛向天空的懷抱。
明明，不是這樣的……
他的公主轉過身，不再理他，往裏走去。
繼國緣一又聽到她腳踝上的鈴鐺，公主依舊赤著腳，他想向往常一樣，過去給公主穿上鞋襪，可他沒有任何立場去做。
“公主……”
繼國緣一只好離開。
輝月公主和皇子的婚事轉眼皆知，繼國緣一擦拭著手裏的刀，去看了那位皇子。
年紀大，頭頂禿，身材肥胖，喜淫樂。
這樣的人，怎麽配得上他的公主。
如果是位優秀的人……是個……
繼國緣一冷下眼。
他不會讓公主落到這種人手裏的。
婚事漸進，繼國緣一再次潛進公主的神宮。
“跟我走吧，公主，那個人，不是什麽好人……”
輝月公主輕笑，“我知道。”
“可是我走了，這千千萬萬的百姓怎麽辦呢，小緣，開戰的話，我們打不過。”
從小，公主就知道自己的命運。
國勢微小，從她出生，就被造神。
他們將她高高捧起，再將她賣掉，獲取最多的利益。
她向往自由，到底也放不下自己的子民。
“你讓我帶你出去玩，是為了……”
為了看看她的子民值不值得她去犧牲嗎？
她赤著腳走過來，在他臉頰上一吻。
“抱歉。”
她對得起所有人，唯獨對不起他。
公主的婚事如期舉行。
她嫁給了那個渾身除了身份沒有任何優點的男人。
繼國緣一苦澀的心臟都要碎了。
他的公主，他的明月，他的唯一……
然而，戰事還是來了。
並沒有因為聯姻，就放棄對這個國家的吞噬。
繼國緣一加入抵抗軍。
戰亂四起，公主在城墻之中冷眼相看。
繼國緣一經歷重重的危機，為這個搖搖欲墜的國家爭取了一線生機，而後，生機擴大，他們開始反抗。
如果早早反抗，就好了。
繼國緣一帶領一群人沖入敵人的城墻之上，意外的是，沒有絲毫阻攔。
他看到高高墻上，一身紅衣的公主。
忽然間，他覺得那天上的月亮，都紅了。
繼國緣一飛身來到她的身前，看到她清澈的笑容。
隨後他才看到，不是公主一身紅衣，而是她衣服被鮮血染紅，她的身後，偌大的宮殿之中，全是一群屍體。
“公主，我帶您回家。”
他的公主摸了摸他的臉，“好。”
“帶我回去吧。”
“就，回小緣家。”
說著，公主吐出一口血。
她以身為毒，殺了王宮所有人。
也算是為她，為她的子民報仇了。
“能再見你一眼，我好開心，小緣。”
繼國緣一才知道。
比看她嫁人更痛的是，看她死去。
……
繼國緣一揉了揉發疼的腦袋，看著天上的明月。
真無語，他是幹嘛要在大晚上的跑出來砍竹子啊，就算他是砍竹翁也不用大晚上出來吧，他不久前是怎麽想的，失心瘋嗎？
算了算了，來都來了。
繼國緣一啪一下，將竹子砍斷。
光芒閃過，一個和小雞一樣大的小家夥跳了出來。
“嘿！”
她好有活力！
“輝夜姬……”
繼國緣一喃喃道。
繼國緣一將她帶回了家，手指戳了戳她，不禁問：“你是不是過幾個月就長大了？”
“我怎麽知道？”
小家夥脾氣大的很呢。
偏偏這個小家夥對別人都很溫柔，只有對他，頤指氣使的。
再偏偏，他一點都不覺得討厭，只覺得小家夥很可愛。
繼國緣一會在雞窩窩裏掏出金蛋，會在吃花生的時候吃到金粒子……
這一切的變化都是因為輝夜姬。
輝夜姬的詭異和成長，竟然沒有讓其他人覺得奇怪，他們甚至會追捧她，因為她的美貌絕無僅有。
僅僅三個月，她變長成了少女大小。
見過她的人都對她念念不忘。
繼國緣一也不需要砍竹子了，他現在有錢的可怕！
終於，輝夜姬的名聲越傳越遠，被王公貴族知道。
誰都會喜歡輝夜姬，繼國緣一對此深信不疑，因為他也很喜歡。
那些王公貴族追求著她，這讓繼國緣一很煩，卻因為權勢沒法做什麽。
他暗搓搓的勸輝夜姬：“那些人都不是什麽好人。”
她點點頭，“我覺得也是，小緣，你放心吧，我不會上當的，喜歡他們還不如喜歡你呢。”
嘭嘭嘭。
繼國緣一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愛意肆生。
輝夜姬對幾位窮追不舍的王公貴族提出要求，給她找來那些珍寶，她就考慮答應他們。
不就是珍寶嗎，我也可以替輝夜姬獻上。
繼國緣一開始尋找珍寶，他不需要參與這場紛爭，可他就是想親手獻給她，而不是看她接受別人的。
那些東西有多珍貴又怎麽樣，也不是完全不能找到。
繼國緣一為他的輝夜姬找來珍寶，輝夜姬無奈的捏捏他的臉，“笨蛋小緣，我只是騙他們的，難怪你這麽多天不見，有沒有受傷啊？”
“你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嗎？”
繼國緣一開心的點頭。
也許，輝夜姬也是喜歡他的呢，好開心。
不過繼國緣一不敢問。
而過了一段時間，繼國緣一明顯感覺輝夜姬不對勁。
“我想起來一點事，小緣，嗚嗚嗚，我可能要離開了。”
“離開？！”
繼國緣一震驚。
輝夜姬說她是天宮上的，住在月宮，才想起來，要是不回去，會發生很不好的事情。
繼國緣一那句想挽留的話憋在心口。
說不出來。
會發生什麽事呢？
對輝夜姬來說很不好，對他們來說也很不好，輝夜姬只能回去。
繼國緣一傷心的不得了，卻無可奈何。
輝夜姬要離開的那天晚上，繼國緣一看到從月亮上，逐漸變大的隊伍。
他們一個接一個，將最美的地毯從月亮上鋪下來，華麗的寶車行駛過來，無數神明朝她臣服。
輝夜姬抱了抱他，明明不想走的，可沒有辦法。
“小緣，再見。”
繼國緣一知道，這個再見，應該是永遠不見。
他看著隊伍逐漸消失，只有她的淚水清晰可見。
繼國緣一呆呆的看著月亮，而後，更為清晰的記憶撲面而來。
第一世他們是死敵。
第二世他們死別。
所以現在是生離。
生離死別，愛不得，放不下。
直到太陽出來，驅散了陰霾。
[你看，你們經歷三生三世，都沒有好的結果。]
[你想要個好的結果嗎？]
[我可以幫你。]
[只要你信奉太陽神天照，祂就會為你實現心願。]
……
繼國緣一的紅眸動了動。
“抱歉。”
“我的信仰，我的神明。”
從來就只有一個。
嗡，夢境崩塌。
繼國緣一頭昏腦漲的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身上還趴著一個月月。
瞬間清明。
那些夢境，她也經歷了嗎？
月月也很快醒了過來，該死的，做的什麽鬼夢，感覺太真實了，他喵的尤其是死的時候，好他喵的疼。
盡管夢境過了許久，現實世界裏的時間也才過去幾分鐘。
月月擡眸看去，繼國緣一神情覆雜，眼裏有數不清的委屈。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繼國緣一有這麽外露的表情，平時，他的表情從來不會過於生動。
就……人淡如菊哥。
這一次，好明顯，委屈的眼睛都紅了，濕漉漉的看著她，讓她心裏一怔。
繼國緣一默默爬起來。
弱小可憐又無助.jpg。
委屈巴巴.jpg。
眼看著他眼睛濕潤，月月湊上去親了親對方的眼睛。
“別掉小珍珠啊小緣。”
繼國緣一一聲不吭的抱住月月，抱的非常緊，差點讓月月都沒有喘過氣。
“輝夜姬，我做了好長的夢。”
“夢裏我們兩個……”
“你是不是也做了一樣的夢。”
好痛苦。
即使是夢境，可過於真實帶來的痛苦依舊讓繼國緣一難受。
只有抱著月月，他才有腳踏實地的感覺。
“沒事了小緣。”月月順順少年的背，“我在呢。”
“夢都是假的，不要怕，沒事的。”
“可是，最後一個，輝夜姬……”
和她說的故事，和她多想。
月月失笑，溫柔的摸摸繼國緣一的頭，“也是假的呀，傻小緣，我們都在一起十四年了呢。”
繼國緣一的情緒終於冷靜一點。
卻格外後怕，他松開月月，對著月月吻了下去。
少年的情緒難得外露，這個吻也是激烈的月月喘不過氣，好像只有這樣，他才能確信她在，才能安心。
月月只好隨他去了，被迫承受著少年的熱情。
繼國緣一冷靜下來，耳尖一熱。
不可能不在意的。
他的輝夜姬，他的公主……
怎麽可能不在意，繼國緣一在意的快死掉了。
他絕對不想看到夢裏那種事發生。
“輝夜姬。”
繼國緣一握住月月的手，“輝夜姬，公主……”
“疼疼我。”
不要離開我。
月月只好摸摸少年的頭，試圖讓他安心。
膩歪了許久，才讓繼國緣一真的冷靜下來。
“我記得，我好像看到太陽裏有什麽。”
繼國緣一恢覆原樣，輕輕蹙眉。
那個時候，他居然有種，要上天砍掉太陽的沖動。
然後就暈了。
“我們出去看看。”
月月拉住繼國緣一的手出去。
太陽依舊在那個位置，兩個對視一眼，都知道不好。
小孩還趴在桌子上，不過月月一向懶得理他，繼國緣一留下他，只是覺得他身上有月月的氣息而已。
他被月月拉著出去，多看了一眼。
感覺……小孩身上關於月月的氣息更多了。
當月月和繼國緣一出去的時候，月月才意識到。
所有人都陷入了沈睡。
街上、路上……
有不少人直接睡在了外面，也不怕被曬死。
也許繼國緣一和她是第一個醒過來的。
事情奇怪的月月摸不著頭腦，卻又清晰的，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麽。
月月緊緊攥著拳頭，以疼痛讓自己頭腦更為清晰一點。
她不能亂了陣腳。
呵。
有什麽就來吧。
這個世界，哪怕外神降臨又怎麽樣？她的小緣，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神明，真正的規則。
月月眼底一片冰冷。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個接一個的醒了過來。
然而，有一大半的人醒過來，高高喊著“讚美太陽神”。
真惡心。
月月差點吐了，一方面因為太熱了，一方面被這種場面所惡心到。
“輝夜姬，你怎麽了？”
“沒，他們怎麽了？”
繼國緣一明悟，看來輝夜姬的夢沒有最後的那個聲音，繼國緣一如實同月月說道。
“這麽看來，所有人都陷入了夢境，最後天照的聲音讓他們奉為信仰。”
“我明白了。”
月月沈聲，有點頭疼的揉了揉頭。
“小緣，這個世界，也許要靠你了。”
“嗯？怎麽了，輝夜姬。”
“你知道的，這個世界本沒有神明，但信仰多了，也許就會有呢……”
說著，月月輕笑，對系統說：“你說是不是，系統？”
系統：“我不懂。”
月月冷聲道：“你把我的小系統弄哪裏去了，把它還給我。”
系統：“我不懂你什麽意思。”
月月嗤了聲：“還要我怎麽說明呢。”
“我最親愛的哥哥。”
“天照。”
腦海裏的聲音滋啦滋啦許久，最後剩下一道輕笑。
“好久不見，阿月。”
我最愛的月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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